大哥偏头痛
29
陈炳抽搐着，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他瞪大双眼，空荡无神的瞳仁里最后留下一个冷漠的剪影。
明台哄着汪曼春离开，直等到于曼丽安然无恙的出现，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我们帮那边除了陈炳，他们知道么？”于曼丽挽着明台的胳膊去影楼与郭骑云会合。
“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，都是中国人。”明台心虚的避开她的眼睛，“只要是抗日，就都是伙伴。”
于曼丽低着头，再没说话。
两人回了影楼，明台故意不去看于曼丽，他对于曼丽的感情是复杂的。不是单纯的喜欢，或是爱。他觉的自己只是可怜她，同情她。
感情若是掺杂其他，就不再纯粹。他可以为她去死，却不会和她一起。
“下次行动，我一个人去。”明台心道，也许冷静一段时间，对彼此都好。“你们在此待命。”
他不等两人开口，转身就走了。
“你真不打算告诉他么？”郭骑云趴在桌上，对于曼丽说，“这样瞒着他，我怕他知道了对你更有芥蒂。”
于曼丽怔了怔，她知道郭骑云指的什么。前不久她也才发现上级利用据点走私的事。明台眼里容不了沙子。他若知情，该会多失望，多伤心。“他斗不过上面的。”而且，她也不想他死。
“你在担心他么？”
于曼丽想到自己眼下的身份，自嘲道，“我有什么资格担心他呢？”
翌日清晨。
阿香从房间出来，正准备去厨房做早饭，她走到楼梯口时惊奇的发现大少爷和阿诚哥竟然也起了。他们俩一前一后从楼梯走了下来。
明诚刚想跟阿香打招呼，到了嘴边却不禁打了个哈欠，他捂住嘴巴，眼泪绕着眼眶打转，欲流不流的样子有点可怜。
“阿香，做饭去。我们等会就要走。”明楼回头看了一眼阿诚后笑着对阿香嘱咐道，“多做几样你阿诚爱吃的。不会的你问桂姨。”
“好的。我马上就弄好。” 阿香的脸颊腾起两片红云，大少爷笑的太温柔了。
前一天晚上，阿诚和明楼对针对叛徒许鹤的事聊了很久，后半夜就直接在明楼的房间睡下了。
天刚朦朦亮，两人就起来了。说起来都睡了不到三个小时。
“许鹤的事就按我说了办。昨天怎么商议怎么来。”明楼陪阿诚坐在餐桌前。“陈炳的事我看他们做的就挺好。”
明诚点头赞同，他也是事后得知汪曼春也在，也着实也替明台捏了把汗。
提到陈炳的事，明诚迟疑了一下，觉的有必要和明楼说，“我看明台对他那搭档感情不一般，但他自己好像没察觉。我要不要和他说说？”
“于曼丽？”明楼当然记得，是个长相不逊于汪曼春的女孩，可惜身份差了点，他对明诚摆摆手，说道：“别管他们，他们成不了的。”明楼有心解释，恰巧大姐和明台也都过来了。只能掐了话头不再多说。
“下周我回乡，你们谁陪我回苏州一趟？”明镜看了看明楼，又看了看明台。
明台嘴里塞了半个包子，“我我我要学习呢！”他含含糊糊的说道，狂灌了口稀饭后才把气顺平，“我最近补拉丁文，阿诚也是知道的，对吧？”
“啊对。”明诚点头道，“大姐我陪你去吧。”话音未落，就被明楼暗地踢了一脚。
明镜冷哼了一声，“明楼，你有意见？”
“他走不了，让桂姨和阿香陪你吧。”
“也是，我哪能叫动明长官的人呐。”明镜阴阳怪气地说道。“可不是动了你的眼珠子么？”说着，指着吃的正香的明诚说道：“你看看！好好的孩子你给教成什么样子？尽和你学！穿的跟个小开似的。”
指名道姓的明诚一脸茫然，怎么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？不是说的回乡的事么？
明楼笑笑，给呆滞的阿诚搛了一筷子的菜，柔声道：“吃吧。大姐是冲我来的。”
他昨天明确表示不同意她去见王天风。又支她回乡现在正窝着火呢。这些，他是不好对两个小的说的。
明台噗嗤一笑，连忙把脸埋进碗里，一来是很好笑，二来他的眼睛有点疼。
“你们一个个的，我是指望不上啦！”明镜拍着桌子，对着厨房的方向大声说道，“桂姨！下周和我回苏州！”
“好的！大小姐！”
桂姨应了一声，回头想着要尽快找个时间和汪曼春接头。
明楼？明镜？
都很可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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