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粮吃到撑

大哥偏头痛 番外

明镜篇   下

窗外雷雨大作,噼里啪啦的雨点拍打着玻璃声绵延不绝。

明镜端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坐在柔软的沙发上,她微微侧耳,静静地倾听着雨声。
茶水很香,牛奶味浓,和传统的中式红茶截然不同。
她惯爱喝的是家乡的味道,也不会改变,只因为孩子们喜欢,英式的下午茶才在家里保留了下来。

时间过的真快。
一晃都快要十年了。
明镜感慨道,她的目光落到玄关柜上一排排的照片上,明台结婚了,有儿有女,至于明楼……
她伸手取过一张,用手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浮灰。看着和明楼并排站立的阿诚,没大变化的面容,笑着摇了摇头,算了,人都在就是最大的幸福了,她再也禁不起生离与死别。

1940年的这天,也是这样一个雨天。

明诚陪着明镜从76号回来,两人全身都是湿漉漉的。
明镜裹着毛毯坐在床边上,水珠滴答地顺着发梢流下,晕染着身下的床单。
阿香端了一杯热茶上来,就被明镜骇人的脸色吓了一跳。
明诚也没换衣服,脱了外套就着单薄的里衣,接过茶杯递给了明镜,将阿香打发走。

杯沿的温度滚烫,明镜依然觉的冰冷,她透过氤氲的水雾,看着半跪在面前的明诚。

“大姐,你相信明台么?”

雾气中的那人眉眼温柔,他轻轻握住明镜的手问道。见明镜愣楞地点头忽然笑了一下,“那你相信我么?”

“……相信。”

明诚暗自松了口气,“我和明台都不是明家的孩子,大姐都愿意相信,大哥是大姐的亲弟弟,他的为人,大姐更应该相信才是啊。”

明镜目光闪了闪,刚欲说些什么,却被明诚制止了。明镜见他蹑手蹑脚走到门口,赫然看到桂姨站在门后,她福如心至地厉声喝斥道,“和你大哥旁的不学,鬼鬼祟祟倒是得了三分,你要气死我么?!你给我滚过来,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。”
明镜转而对桂姨温和地说道,“你先下去,只是他做错了事,我要和他说说。”

桂姨听罢,讪讪而去。

“阿诚?”明镜期望地问着,“你有办法?”

明诚犹豫了一下,“办法是有的,虽然有一定的不确定性。”

“哪怕有一丝希望。我也想明台能活着。”明镜捶着胸口,泣不成声,“你看看汪曼春那个毒妇,她把明台折磨成什么样子啊!”

“大姐,为了明家我可以去试一下,只是,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
明镜又是愤怒又是失望,“你是说,和你大哥的事?”见明诚不吭声,明镜哽咽地说道,“你以为我在怪你么?我在怪他啊,你才多大,懂什么呢?是他带坏了你,是我没教好他。”

明诚垂下眼睑,“不是。和他没关系。”

“那是?”

“把明家在上海的产业交给我。”

明镜当然不会认为明诚是想趁火打劫,明楼在国外的产业就一直是明诚在打理,她很快就明白了明诚的意思。“这是你的意思,还是明楼的意思?他知道吗?”

“大哥不知道。”明诚咬咬牙,“是我的意思。”

“这里是我们的家,我们的根,国家也需要我们,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?”

“大姐,保护好你,就等于保护大哥。只要有心,身处何处都有办法保护我们的国家。”

“……我答应你!”

明诚完成他的承诺,明镜也因缘巧合来到了国外。

“大姐,我要回国一趟。”
明镜的思绪被打断,她看着明诚将一个已经睡着的男孩小心翼翼地交给女佣。
“为什么?明楼呢?”
“他在后面。”明诚回头看着明楼抱着一个小女孩,慢慢地走了进来,脱了外套轻声回道,“国内的形势我觉的不太正常,我不放心明台还有他的两个孩子。这次,我希望把明台一家都接过来。大哥的身份很敏感,他不能回去。”
“那我去。”
明诚不赞成地摇头道,“大姐你要去了,孩子们怎么办?他们离不开人,我大哥大嫂也不在,他们回来还要一段时间。”
“那你什么时候走?”
“马上。”
说着,窗外的雨声渐止,太阳慢慢从云层里露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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