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哥偏头痛
43 混蛋
定婚宴弥漫的喜气，在明楼，明诚和王天风三个知情人的眼里就像最后的狂欢。
欢歌笑语，恍若场梦。
他们面带含蓄的微笑，却都各怀心事。
已经定了婚的年轻男女，再发生什么亲密的事也属人之常情。所以宴会结束后， 众人默契地将空间让给这对准新人，三三两两地告辞了。
苏大夫早早地走了，明镜也没有跟随车子一道回家，而是独自一人离开，奇怪的是，明楼竟也没多问。
明诚回想着沉浸在喜色里的明台，眉眼隐隐带着忧色。他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，正思量着，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。
“阿诚？”
“大哥？”明诚放下正要解衣扣的手，“你怎么还不休息？”
明楼脱了外套，随意扔到一边，只着了身单薄的白色衬衫，大大咧咧地坐在明诚的床边，听了他的话，随即倚靠在床头，半躺了下来。“我不是正在休息？”
明诚目光冷淡，他的床不大，刚刚好够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量，看明楼一时半会也不打算走，不欲和他争辩，收拾好自己的衣服，一边道，“那大哥好好休息，我去客房。”他淡淡地说道，对明楼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。
临走前，明诚看着散在地上的衣服，弯腰正准备捡起挂上，不想半道上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了踉跄，跌坐到床上。
扣在手腕上的手指一直没松，指印下的皮肤泛起一片红痕。
明诚挣扎了两下，见没有挣脱开，只得放缓了声音道，“大哥？我去把衣服挂上。”
明楼不吱声，翻身将人压到身下，左手顺着身下人的腰线滑进对方的裤子里，隔着薄薄的意料揉捏着。
明诚只觉的头皮一炸，一把将明楼推开， “你发的什么疯？！”
明楼拉过明诚戴着檀香串的手，举过头顶，“这是什么？我怎么问你的，你和我说丢了！ 这是南田洋子那个日本女人用来骗你，拉拢你的，你也信？ ！”
“我没必要为这点小事骗你！”明诚红着眼睛说道：“究根到底，你根本就不信我。”
就像你坚定地认为，我希望明台离开明家。明诚自嘲地一笑，我有什么资格将明家的少爷扫地出门？我有那份自知之明。
“那你告诉我，你在医院看到谁了？”
明诚一头雾水，“无非就医生护士。程锦云，和汉斯医生？”
“没有别人？”
“没有！”
明楼摇了摇头，他不信，阿诚还是有事瞒着自己，但显然自己问不出所以然了。他的手指滑到明诚的上衣，轻而易举解开最上边的衣扣。
明诚反扣住他的手，“先生，我们还是恢复单纯的上下级比较好。不然，我有权利申请调离。”
“你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。”明楼收回手，“你早就有离开的打算？”
“我不会永远待在明家。”明诚默默补充道，还有你的身边。
“你把这个家当什么？”
一个庇护所，也是困着自己的牢笼。
“……把我们之间的这么多年当作了什么？”
明诚长长地叹了口气， “那好。我问你，我们怎么和大姐说起我们的事？你忘记你和大姐承诺过的吗？等事情结束后，你结婚生子，既然早已经决定好的事，早一点晚一点，应该也没什么区别吧。”
“以往是我的错。是我拉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，让你为难。我也想开了，天下无不散的宴席。我们就此，算了吧。”
“真到那时再说，反正现在我不会同意你说的。”
明楼仿佛要激怒他，他一脸无动于衷。“我是你的上级，你就该听我的。”说着，结实的身躯附了上去，“我现在仍是你的上级， 我要求你和我上床，你也必需服从。”
明楼油盐不进，作势就要撕开明诚的衣服，明诚再也忍不住了，照着他的鼻梁就是一拳，两管鼻血流了下来，“你混蛋！”
“嗷！”明楼捂住鼻子，“别打脸！”
“老子早就想揍你了！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！？”
明诚撸起袖子，当着他的下巴又是一拳。
“说了别打脸了！”明楼搂住明诚的腰，将人按在身下，“小时候，我怎么教育你的？”他指着自己还没干涸的鼻血问，“我明天还怎么见人？”
“别生气了，别生气了。”明楼撸毛道，“打了我两下，气有没有消掉点？”说着拉开自己的衣襟，“还没消的话，往这里打，随便咬！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明诚斜眼看他。
“我知道之前我误会你了。”明楼低头忏悔道，“是我错了。对不起。”
“为明台的事？”
“是！”明楼拍着阿诚绷紧后背，“你和明台年纪相仿，待遇却是一天一地，我那时也还小，对你有很多疏忽的地方，是我的不对。我担心你对明台有芥蒂，他是大姐的心尖，有时连我也要退避三舍。 ”
“我知道。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明台比什么。而且，我也把他当弟弟看待。”
“那天太突然了。”明楼感叹道，“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”他边说边看着明诚头发里的漩涡，如果有天你找到家人，你会离开我么？
明诚似有感应地摩挲了一下手腕，目光落到床头的抽屉里。
两颗金铃铛静静地躺在里面。
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。明楼摸着隐隐作痛的下巴，今天他的试探是有用的，至少他知道了许多明诚所担心的。
结婚是肯定的，生子却不必了。
明楼愉快地下定决心，反正有明台呢。
这小子被自己和阿诚当宝疼了这么多年，加把劲代替我们多生两个总是应该的吧。
明台的眼皮跳了一下，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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